天下九州,有天八州、地东土之说。
上古大神立大阵,结界印,封东土之地。
禁诡异,锢尊者。
有传说,上古大战九州崩裂,有大神自东土而出施仙法神迹,封住东土,让其免于大战灾害。
万年已过,却不知这封印到如今来说是好是坏。
八州之地经万年洗礼,如今已是仙气凛然,道法遍地。
八州境内,鼎盛门派数之不尽;百家学院遍布各地,而那上千诸国更是一国超过一国。
相比于八州各方势力的崛起,再看如今的东土就显得有点萧条低迷了。
不过好在,这东土之地向来神秘怪异,八州势力却是也不敢轻易来犯。
一切平静,却在李炎出生被打破。
只因,他天生反骨,不被天道认同。
二十几年前,启国二王并立皆入武道,两位皇子二十不到都修入道台境,那在当时可以说轰动整个东土。
自那年起,启国皇室再次顺势崛起。
也是在那一年,二王齐出皇城,遍走启国全境,招各方奇能异士,寻各界谋略英才。
“当年启国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比武大会,我和萧慕就是在那时认识的……”白靳一饮杯中茶水,继续诉说那些往事。
陈尘站在旁边,走上前再次为他续了一杯清茶,随后静静的站在那儿听着。
想当年,白靳自诩自己剑法出神入化,而那萧慕也是使得一手好枪法。
可想而知,二人在当时一定发生了许多纠葛故事。
当时的白靳年轻好胜,十分傲气,和萧慕谁也不服谁。
可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当年的比武大会居然是被一名年轻女子得了第一,要知道当年的炎国那可是人才辈出,高手如云。
却道是谁也没有料到会被一名女子挤压群雄,让人唏嘘不已。
“那女子是谁啊,居然这么厉害?”陈尘问。
白靳陷入回忆,嘴角莫名的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那女子名叫雪嫣,说来也好笑,当年我只不过是摘了她荷塘里的一朵莲花,就被她追杀了几十里,一副不死不休……”
“那后来呢?”
“后来,她入了皇城……”
据说,当年雪嫣一入皇城,九天时常天显瑞象,自东方之穹紫气升腾,天地交相辉映,连绵数百里。
紫气东升,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消散。
“雪嫣?我母后!”李炎惊呼。
白靳起身,慢慢走到船头。
月光幽幽,倒映水中随波拉长了影子。
“没错,那女子正是你母后。”
李炎也是起身,迎上前去,追问道,“后来呢,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人说母后战死了,也有人说她失踪了……”
“事情就要从那次比武的三年后说起了……”白靳背对月空,目光静静的看着前方,悠悠道来,“再次见她,她已经是启国太子妃,她找到我说想给我个将军做做……唉,当时我是拒绝的!可是你母亲太厉害了,说不过她,打也打不过她,呵呵!也便只能应了下来!”
回想往事如烟,再次想起却是历历在目。
再后来,启帝被刺杀,启国大乱。
李隆庆登基,雪焉封后。
也就是那一年,北方萧辽国进犯启国,南方云康举兵来袭。
至此,东土大乱。
“后来,我和萧慕都加入了天后军……不知经历多少大战,死了多少将士,启国差点灭亡……”
白靳说的平静,但是可想当年到底是何等凄惨!
据说,当年启国生灵涂炭,国境内尸横遍野,前方战场更是尸如堆山。
李炎听着白靳的述说,眼中通红,气愤不已。
东土三国大战一战便是一年之久,战局瞬息万变,不过好在敌军面对启国大军也是久攻不下。
其中,天后军更是令对方闻风散胆,谈之色变。
“那一年,天后刚刚生下你来,也就是在那一年,你父皇被困虎口,你皇叔在南方抗敌……唉……”白靳说着声音开始低沉,仿佛那伤心一幕又再一次浮现,“当年启国所有将士都派往前方,当时皇城无将可守,却是没有人想到八州之地竟敢插手东土纷争,派人偷袭了皇城……”
当年,八州一共派了上百人前来偷袭,所有人都是各州武道高手。
那一战,可用惨烈形容。
她,白衣似雪,留下还未满月的孩儿,孤身一人出城对抗上百高手。
十万敌军面前,她亲手挂上帅袍,手拿一把长剑,大战九天九夜。
没有半点惧怕之意,为国为民,为那天下众生。
她誓死抵抗,大战不死不休。
诛杀过半来犯之敌,自己也是伤痕累累,
犹记得,那娇小玲珑的女子,面对的却是各个仙门神宗。
成千上百仙法神器齐出,场面惊天动地,山河巨震。
那是一个传奇,那一幕让皇城哭泣,让天下共悲,那天后之名举世万传。
“到了第十日,眼看天后就要赢的时候一张佛手从天而降……”白靳停下话语,闭目叹息,“那手却是直指皇宫中的你,你母亲冲天而起与那大手大战,据说当时那大战从天上地下几天几夜,最后雪嫣却是失踪了!”
“什么!”李炎满脸狰狞,气息大为浮动,大声吼道,“那人是谁?”
“不知。”白靳摇摇头,也是拳头紧握,“都说佛善如来,可是那佛当诛!”
“那后来呢,可曾有我母后的音讯?”
“后来我剑出东土,遍寻八州之地,却是依然没有半点雪嫣的消息……”白靳月下白衣被风吹动,青丝束发飘飘,“不过听闻大荒之地有人见过类似你母亲的打斗痕迹,我去看了,却是没敢深入……那地方有点邪门!”
从那以后,世间又多了一个爱穿白衣的男子。
天后失踪,启皇被伤,启国十大战将一废六殇,启国几乎破灭。
“不过后来,八州人员不知何因退出东土,启国方才生存下来……”白靳转过身来,此时的船板上已经是聚满了人,“陛下,你可曾听过你二皇叔?”
“知道一些。”
“那东土之乱后听说你李隆武叛逃云康,当了什么驸马,其实这是我不信的!”
“可是世人皆说如此啊!”
“你不了解武王,他是和你父皇一样雄才大略的人物,根本不会叛逃,兴许他有什么苦衷吧!”白靳提出酒壶,灌口一饮,“当年三国停战,武王叛逃,长公主和亲,你那姑姑可怜啊!”
“姑姑?”李炎凝眉回想,却是始终记不起来。
“是啊,当年萧辽新皇偏要你姑姑去给他为妃,不然绝不撤兵,无奈你姑姑便去了天狼国!”白靳转身,背对众人,再饮一浮白,“不过万幸的是当年长公主被救了下来,她的一个丫鬟替她出嫁萧辽国!”
“什么?还有这事?”李炎走了过去,站在他的身旁,追问道,“那我姑姑呢,她现在在哪里?”
“死了。”
“啊,为何?她不是被救下来了吗?”
“嗯,确实留在启国,不过却还是被萧辽国慕云长知道了实情,派人把她杀害了!”
虽说慕云长并未见过长公主,不过成婚后不久一个丫鬟和公主的举止他便识破了。
“陈尘,过来。”白靳招了招手,放下手中酒壶,拍了拍陈尘的脑袋,“这孩子便是长公主和陈秀的儿子!”
“什么!”
李炎不解。
陈尘愣住。
陈锦激动万分,立马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你说这是我大哥和长公主的孩子?我的侄儿?”陈锦有些不敢相信,当年自己大哥派去护送和亲队伍,却是至此消失。
此时,却是听说自己大哥留有子嗣,而且就在眼前,怎能不惊。
“没错,当年陈秀救下了长公主,一起躲在了深林小村,两年后便有了他!”
“你胡说!”面对身前指着他的白靳,陈尘有些愤怒,“我父亲母亲都是巴城小镇的贫民百姓,不是你说的什么长公主!”
“不信?你拿出你传家玉佩给陈锦看看,那是不是陈家传家宝玉一看他便知!”白靳冷哼一声,“你知道我为什么杀了巴城所有人吗?因为那些人全是杀害你父母的凶手!那正是慕云长派出来抓你回去的敌人,敌人你知道吗?”
“我,我不信!你胡说!”陈尘面色苍白,不过还是慌慌张张的掏出玉佩,“这乃是我娘亲给我的普通玉佩,她并非什么长公主!”
不等他继续说话,陈锦便上前拿过玉佩又从怀中掏出了另外一枚一模一样玉佩。
“咦,这两块玉佩合在一起了!”
有人惊呼,李炎也是有些疑惑的看着几人。
“尘儿,你这么多年受苦了!”陈锦将军看着手中的两块玉佩,顿时笑容满面,紧紧的抱着陈尘的头。久久,对着夜空说道,“大哥,我会照顾好尘儿的!你放心!”
夜空浮静,白云过境,只能听见木船划过江水留下的声音。
众人已经散去,空留白靳和李炎站立于此。
“炎儿,恕我唤你这一声,也就这一声!”白靳试图伸手摸摸李炎,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他面色祥和,叮嘱道,“天后的事情你得慢慢来,先要让自己变强,知道吗!要相信你父皇,他不是去寻她了吗,可能很快他便会带你母亲回来的!”
“父皇他……”李炎低语叹息。
白靳目光幽幽,继续说道,“三年前,你父皇入了八州,启国鼠辈才出来霍乱的!”
“其实,我了解他,他等了那么多年一直不甘心,他一直等到你成人才放弃了江山,选择去寻你母后……”
“你要明白,当年你父皇没有立你为皇,兴许也是出了保护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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